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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非沉沦之叹
    文/老庄友华2018-8-3
    刚刚进入八月，南非突然在国内网络上炙热起来。。
    南非总统拉马福萨，近日在非国大会议结束之后宣布：要推动修改宪法，以无偿征用土地的方式，将白人农场主自17世纪以来拥有的土地归还给黑人。
    这项土地改革，原是反对党“经济自由斗士”的一项议案，并于今年2月底，已经获得议会通过。随后，南非陷入白人恐惧、黑人骚乱的社会动荡。
    南非白人，纷纷已在寻求国外的庇护。上月，澳大利亚宣布为南非白人提供紧急签证。白人也在向俄罗斯申请庇护。一个大约30个南非农户组成的代表团，上月抵达俄罗斯，要求当地政府考虑重新安置多达1.5万的南非荷兰人后裔。
    南非华人也受到严重冲击。七月，骚乱队伍烧杀抢夺，所到之处满目疮痍。许多华人公司和商店遭到抢劫，一些华人受伤。中国驻南非总领事馆迅速进入紧急状态，开始了“撤侨”行动。
    南非土改的可能后果，现时的种种乱象，让我生出了不少感概。
    感叹一：南非必将加速溃败
    南非，这昔日的非洲明珠，曾经是这块大陆唯一的发达国家。南非的当代史，包括一塌糊涂的现状，当然都离不开、也绕不过曼德拉。
    曼德拉被誉为世界的圣人。他一生致力于反对种族隔离的斗争，曾被政府关押27年，后来在国际社会声援下，和平赢得了国家政权。他曾经获得包括诺贝尔和平奖在内的100多个奖项，也得到全球跨意识形态、种族、宗教、文化的普遍认同。他拥有一系列无以复加的称号：南非国父、非国大主席、南非第一个黑人总统、民族和解缔造者……堪与甘地、马丁·路德金这些世界伟人齐名。
    曼德拉又的确是南非的罪人。他当权之后，从放开非法移民、拆除贸易壁垒，到去工业化、开放金融，直到黑人管理国家……这一系列意识形态化的政治正确，又是实实在在的治国昏招。他把一个发达国家，硬生生搞成了一个垃圾国家，同时把自己搞成了全世界最失败的总统。
    有评论说：伟人不等于就能治国。而且，伟人也有个人的荣辱得失，也需要博取一个好名声，来面对现实与历史。
    南非现任总统拉马福萨，属于曼德拉曾经领导的非国大传人。现在推行的土地改革，应当也属政治正确。
    南非白人不到450万，只占总人口的8%，但拥有72%的耕地。黑人占总人口79%，却只占有土地的4%，比印度裔还少。这种状况不止太不合理，可能还涉及白人殖民者的掠夺原罪（虽然这原罪是否成立，尚有疑问）。而且，为穷人争取利益，似乎天然就占据了道德制高点，更容易赢得名望、民意。
    然而，剥夺剥夺者——这个口号响亮动听，富于感染力、鼓动性，但是并不能让这个世界更加和谐美好。历史实践业已反复证明：消灭富人的最终结果，并不能让穷人变富，只能让国家、国民整体陷于贫困的泥潭。不要说以往，如今非洲的津巴布韦、南美的委内瑞拉，就都是这样一路剥夺下来，最后全国性由富返贫的活生生例证。
    强制剥夺富人，等于是在扼杀、消灭国家的精英阶层，必然导致国民平均素质的降低，整体趋向于愚昧化、粗鄙化。同时，这也将造成国民普遍的道德沦丧。既然追求致富，积累财富，可以被莫须有的剥夺，甚至可以将富人等同于罪人，接受惩罚以致肉体消灭。这种国家导向，让民众的三观被颠覆之后，还有谁会踏实努力去创造财富？在一个“无恒产者无恒心”的群氓国度，能有个好么？
    强制剥夺富人，不管直接以暴力的方式，或者借用法律的名义，实质都是侵占公民的合法财产，均属反文明、反人类的一种犯罪。而且，这样做也将致使国家的法治、信用丧失殆尽。其结果，不仅国外的人不敢进来经商、投资、置业，国内的人才、资金，也会用脚投票——有机会便逃之夭夭。
    南非这种强制性、剥夺式的土改，注定也只能是曼德拉式、貌似政治正确的治国昏招。如果不能得到制止，这个国家必将加速沉沦、溃败。
    感叹二：政客难改趋利本性
    正在加速沉沦的南非，就再没有挽救的法子么？老夫到是心生一计，只是不知道，特朗普大哥愿意听从不？
    如果美国挑头，联合国出面，应该也可以划出一块地方，让南非白人像以色列那样独立建国。按说，当年拆除种族隔离之际，这个独立方案应当更可行。难道时任白人总统、以及执政党，就都没有想到过？
    现在，南非的精英层，看问题倒也十分精准。南非的前财政部长特雷弗•曼努埃尔表示；如果无偿征收土地变为现实，南非就将很难吸引到投资者，并且毫无疑问地会面临粮食安全危机。
    南非媒体《今日南非》也认为：一个国家总统，应该超越党派政治，为国家的最大利益施政。这项宪法修正案，将会令潜在投资人望而却步，损害经济，进而导致国内更加严重的失业。拉马福萨总统作为商人出生，应该很清楚这一点。
    只是，这些精英们似乎忘了，拉马福萨是现任总统，不是商人而是政客。而无论政客、政治人物，还是政治家，处理问题的出发点、落脚点，从来都不会拘泥于什么道德良知，只能是自身及所属党派的政治需要、利益最大化。
    也有分析指出：拉马福萨把土改作为重要的执政纲领，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受到来自“经济自由斗士”的压力。说白了，这位总统优先考量的，是与反对党的竞争，是占总人口79%的黑人的支持，是需要黑人手中掌握的选票。至于国民的福祉、国家的未来，也就只好交给将来了。就像同为政治家的法国皇帝路易十五说过的那句名言：我死之后，哪管它洪水滔天。
    政客的这种趋利性，也正是人类的天性。再加上公权力为善作恶，都具有无与伦比的能量。所以，历代的政治学者，对于监督政治人物及其掌握的权力，格外上心、念念不忘。
    约翰.洛克就曾说过：“权力不能私有，财产不能公有，否则人类就会进入灾难之门。”孟德斯鸠告诫人们：“一切有权力的人都容易走向滥用权力，这是一条万古不变的经验。有权力的人直到把权力用到极限方可休止……”
    历史上，大概也只有华盛顿这样少数的政治人物，才不会豪情干云、满脑子文治武功，而是只求小心翼翼做点事情，生怕自己迷失于权力的诱惑：“我就任政府首脑，心情恰如一个罪犯走向刑场。”
    这种不抬高、不仰视政治人物的思想，中国也算历史悠久。孟子就说过：“民为贵，社稷次之，君为轻。”只是，这深俱人文关怀的民本思想，大量的义和团员，没有几个能够真正搞懂。也难怪，孟子虽然贵为儒家的“亚圣”，也要遭到历代君王的腹议甚至封杀——朱元璋就曾组织过大规模的删节《孟子》。
    感叹三：国民亟待提高素质

    南非现实的种种乱象，都与其民主政治脱不开关系。在一个充满愚民与暴民的国度，实行一人一票的选举制度，这对于政治人物、以及国家政策的取向，说是灾难性的，也并不过分。今日南非，应该就不适合民主制度。
    当然，民主是一个好国家的必要条件。按政治学常识，权力只会对权力的来源负责。没有民主，公民的各项权利，从理论上就没有保障。政府如果不经民选，也不符合建立在契约论基础之上的现代国家理念，
    但是，民主并不是一个好国家的充分条件。不会只要有了民主，一切都会顺理成章的好起来。而且，民主也有显著的弊端，可以产生民粹主义，可以产生多数人的暴政。有些欧洲国家，政府为迎合民众的高福利要求，国民经济也到了难以为继的地步。南非的种种乱象，可以说正是民主弊端的集中反映。
    在我的印象里，著名的美籍日裔政治学者福山，应该正是基于民主也能生乱的社会现实，将一个政府的管制能力，提升到几乎与政治制度等量齐观的高度。有人据此认为，这位塞缪尔·亨廷顿的得意弟子，是可以容纳专制政府的。
    有学者认为，美国这艘民主政治的航船上，不能或缺的压舱石，就是包括司法独立在内的宪政。而南非这艘船，不能说没有宪政压舱，依然不能正常行驶，大概也只能归咎于国民素质的低下。
    胡适曾经说：“真正自由平等的国家不是一群奴才建立起来的。”有人就发挥说：什么样的民众，便会造就什么样的政府。我想，这种发挥，新加坡应当不会同意。据说，李光耀是从日本人对殖民地居民的管制方式，悟出了民众是完全可以被政府改变的，于是才有了包括鞭刑的、管制严苛的新加坡模式。我赞同李光耀的领悟，也常常感觉：过于苛责中国传统文化对国民性的影响，其实是在有意无意的为两千多年的封建专制统治洗地。
    从媒体报道，可以感觉南非的黑人，普遍存在文化智力不高、眼光不远、自私心重、暴力倾向……等问题。这样的国民，当然无法组建成熟的民主社会。然而，国民是可以改变的，黑人自然也是可以改变的。如果，南非政府学学新加坡，强化教育、严格管制国民，应该还是有希望的吧。
    看看南非，会让人更为佩服、敬重孙中山。他于近百年前，就在《建国大纲》中，为国家制定了三步走的宪政规划：从军政时期，过渡到训政时期，然后进入宪政时期。孙先生的高明处就在于：认准正确的目标，然后积极稳步的实施。
    以我理解：所谓军政，是以军事力量，在外患连绵、军阀割据中，重建统一的共和的国家。所谓训政，是通过提高国民的文化教育、伦理道德，培养公民意识，培育中产阶级等等，完成进入宪政时期所需的各种基础条件。
    还记得，那时我二十刚出头，第一次去南京中山陵。走过漫长的梯阶，进入蓝瓦盖顶的纪念堂，发现一面花岗石壁上，镌刻着孙中山手书的《建国大纲》。我站在这墙壁前，逐字逐句的默念完毕。我至今仍能感受，当年那种触电一般震颤全身的惊喜与激动。




南非完了，这不是民主，这是黑人多数人对少数白人的暴政。关押曼杜拉27年，都让他成功了，说明了什么，要是关押他的是斯大林，希特勒等还会有27年吗